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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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說，上周三的時候, 木原娛樂的人來找過我, 沒說我出讓了吧？”秦菲菲的眼神裏滿是戲謔, “我知道你們那個綜藝現在很火，所以，我就想等等，也許尹總更看好仁刃娛樂的未來收益？沒想到，等到現在才等到, 還一言不發就要走，真是讓人傷心的男人，既然這樣，我就答應木原平, 把股票轉讓給他吧。”
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尹揚壓住心中的喜悅, 臉上依舊平靜無波：“秦小姐，我們也算舊相識, 就不說客套話了。我無法收購你手中全部的股票, 公司有章程規定，如果收購其他公司股票超過5%需要通過全體股東大會同意，所以, 我只能收購4.9%。”
“嘖，當初為了那個渣男留下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想要，算了, 無所謂，我再退一步，直接轉讓給你發4.9%，剩下的我拿到二級市場上去賣掉，應該不影響你們吧。”秦菲菲聳聳肩 。
尹揚飛快的心算了一下，點點頭：“秦小姐想要一個什麽價？”
“天價……想來你們也不會答應的。這樣吧，就按木原平給我的價格收購，不過，單是這樣，我好像很吃虧呢，如果周三就賣給木原平，現在光是吃利息，就能有不少。”
“我還可以再加……”尹揚出聲，被秦菲菲擡手阻止。
她望向陸雲峰：“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 我？我只是陪他來的。”陸雲峰攤手，露出迷惑的神情。
秦菲菲笑笑，“那就算了，我無所謂，那股票對我來說，給誰都一樣，反正尹總也不可能在木原娛樂的基礎上多加一個億來收購。不如給最有誠意，第一個就想到我的木原平好了。”
此前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表哥陸雲峰和尹揚的關系比普通朋友要更近一些，今天還陪著過來，就更證實了她的猜想。
男人既然靠不住，那當然就要為自己爭取最大化的利益。
今天尹揚會來找她，說明他是真的不想讓仁刃娛樂被收購，因此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對尹揚施壓，是為了讓一旁的陸雲峰答應她的條件。
尹揚彬彬有禮地對她笑笑：“這是尹氏集團向秦小姐提出的收購要約，與陸氏集團無關，與陸雲峰也無關，如果秦小姐不願意轉讓，那真的很遺憾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
秦菲菲在背後喊住他：“你就這麽自信，明天能把那8%全部買到手嗎？”
“沒有。”尹揚很誠實地回答，“但是只要稍微買到一點，木原平就不夠40%了。”
秦菲菲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仁刃娛樂，發行過可轉債？現在已經到了可以轉股的時候了！”
瞬間一道寒氣直躥尹揚腦門，他確實不知道這事。
可轉債是一種企業債券，它與債券不同的是，持有者想讓它是債券就是債券，想讓它變成股票就變成股票。
尹揚向投資部負責人確認信息，很快得到回報：前段時間，確實有大筆的仁刃可轉債交易記錄。
“我沒有騙你吧？”秦菲菲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雖然可轉債能轉的股票有限，不過明天拼一拼，他們說不定就能湊夠足以控股的數量了呢。”
她是對著尹揚說話，一雙眼睛卻一直瞟著陸雲峰。
尹揚肩頭微微塌下，對他體態動作非常熟悉的陸雲峰知道，這代表著他正陷入深深的苦惱之中。
“說不定他們就湊不夠這個數呢，賭賭運氣好了。”尹揚雙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握著拳，臉上笑容可掬，“打擾了。”
這一次，他已經走到門口，秦菲菲也真的沒有挽留。
“陸雲峰，你還有事？”尹揚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陸雲峰，後者忙跟過來。
兩人走到車邊，陸雲峰站在駕駛室門邊，看著尹揚：“她想要的只不過是陸氏集團1%的股票罷了，我把我的轉讓給她，也沒有什麽關系。我願意。”
尹揚握住他的胳膊：“但是我不願意！想到我尹揚，堂堂尹氏集團的董事長，掌門人，竟然要靠你讓渡自己的權利來幫我，需要你讓渡自己的權利來幫我，我會難過！很難過！你不是讓我發過誓嗎？不許難過。現在你要用自己親手打破這個誓言嗎？”
面對尹揚灼灼目光，陸雲峰垂下頭：“可是我想幫你。”
“不許用這種方法，我寧可現在丟了控制權，以後再搶回來，也不要你這樣幫我！你給我回家待著！”尹揚動作粗暴的把陸雲峰塞到副駕駛座，綁上安全帶，自己坐上駕駛位，發動汽車。
·
·
回到家裏，尹揚又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繼續昏天黑地的想辦法，討論最穩妥最保險的辦法。
提出無數個主意，又否決無數個主意。
每一個主意的提出和否決之間，都涉及了大量的數據計算，還有對市場的分析。
投資部的人在尹揚提出“可轉債”的時候，他們也傻了，之前由於尹氏和仁刃高管的持股比例 幾乎可以稱之為碾壓，因此他們竟然忘記去調查，仁刃股票除了以“股票”這個方式存在之外，是否還以其他形式出現。
經過他們的一番計劃，如果秦菲菲將5%的股票轉讓給木原娛樂，那麽他們後續只需要在市場上搞到4%的股份，就可以達到40%的收購持股比例。
市場上一共就8%，他們只要搞到一半，就可以收購了嗎？
一半對一半的勝率，聽起來，更像賭博……
想到“賭博”，尹揚就開始頭大。
忽然，他想到那個一直自稱自己是個被上天眷顧幸運兒的家夥，很久沒有出現在書房裏了，之前明明會時不時的端茶倒水送水果的來“騷擾”他一番。
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睡覺的時候。
尹揚示意讓視頻會議暫時休息五分鐘。
離開書房，尹揚大聲喚：“陸雲峰？”
沒有人回答，臥室裏沒人，浴室裏沒人，廚房、客廳裏都沒人。
放在鞋架上的皮鞋不見了。
尹揚皺眉，他不會是又跑回去找秦菲菲，答應他的條件了吧？
他當即打電話給陸雲峰，響了幾聲之後，陸雲峰接了：“你的會這麽快就結束了？”
“你在哪？”尹揚不想多廢話。
陸雲峰吱吱唔唔：“……在家。”
“誰家？是不是秦菲菲家？”尹揚的聲音變得低沈。
陸雲峰忙說：“不不不，是我家，陸家大宅。不信的話，你等一下啊……小睿，過來，說尹叔叔好。”
“尹叔叔好。”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在陸雲峰姐姐的生日宴上，尹揚聽過這個聲音，是陸雲峰十歲大的外甥。
“舅舅在跟我玩，沒有跟壞女人在一起。”在陸雲峰威脅著要揍他之前，小睿嘻笑著把手機塞還給陸雲峰跑掉了。
“現在的小屁孩真是不得了，整天腦子裏面都裝著些什麽十八禁的東西，還說網上的東西汙染了他們，根本就是他們汙染了純潔的網絡，我跟你說，現在的小孩子啊，什麽都知道，還互相傳，沒有一個人是偷偷變黃的……”
陸雲峰還想再繼續說，從不遠處傳來陸老爺子叫他的聲音，他忙對尹揚說：“不跟你聊了，爺爺叫我，你先睡，我晚點回來，不要把我鎖在門外了。”
說著就掛掉電話。
尹揚本來還有話想問，但是被陸雲峰一通東拉西扯，沒插上話，然後電話就給掛了，他皺著眉頭想：“這會兒跑回陸家大宅幹什麽？總不能是找陸老爺子強迫秦菲菲轉讓吧？”
現在想想，也就這一種可能了，用這種“告家長”的方式，真幼稚。
算了，如果告家長能告下一個好結果，那也不錯。
尹揚回到書房，繼續開會。
最終討論的結果是明天能不能把流通股搶到手，全憑運氣，因為如果一把將股價拉高，許多持股人會觀望，等待出現更高的價格，而不是馬上把手裏的股票賣掉。
無論是對尹氏還是對木原來說，都是一個結束日期未知的持久戰。
到底鹿死誰手，要看變化莫測的市場，還有那三個高管，現在是堅定信心不賣股份，但是萬事都是在不斷變化著的。
萬一他們中有一個人，正好特別缺錢，又或者他們正好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是自己給不了，而木原平可以給的……
許許多多的不確定因素，讓尹揚感到擔憂。
會議結束了，焦慮還堵在他的胸口，他很想找陸雲峰說說話，此時可以聽他傾訴的人，也就只有這個男人了。
但是這個平時總是粘在身邊的男人，此時卻不在身邊。
這個認知讓尹揚更加覺得焦躁。
他看了看時間，換了身衣服，想下樓走走，正好看見幾個清潔工正在拖垃圾，一個清潔工嫌棄的從一堆幹垃圾裏拎出一個盒子：
“垃圾分類這麽久了，怎麽還有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垃圾！又亂丟。”
“喲，這裏面是個蛋糕，幹幹凈凈的沒動，怎麽就扔了？”
“我們這小區裏住的都是有錢人，講究什麽健康養生，肯定是嫌蛋糕長肉，拍個照片就扔了。”
“真是作孽喲，咦，這上面還有字，祝陸雲峰生日快樂，心想事成。”
尹揚一怔，大步走過去，把清潔工們嚇了一跳：“你幹什麽啊？丟垃圾的時間過了。”
“我想看看這個蛋糕。”尹揚接過蛋糕，確認上面的確寫著的是“陸雲峰”，他又打開垃圾袋，看見裏面其它的垃圾，都很眼熟。
“這是你家的垃圾啊？有東西丟在裏面啦？”熱心的清潔工們圍過來。
尹揚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想起周六早上那異乎尋常豐盛的早餐，尹揚如夢初醒一般，周五不會是陸雲峰的生日吧？
說起來認識這麽長時間，他竟然從來沒有問過陸雲峰的生日是哪一天。
自己真是一個粗心的情人。
陸氏集團總裁的生日在網上一搜就能搜到，端端正正的寫著28日，就是星期五。
錯過了！
尹揚十分懊惱的抓了抓頭發，自己即沒有準備生日禮物，也沒有祝他生日快樂。
他幾乎可以想到星期五那天，陸雲峰是怎麽興高采烈地準備了一桌好菜，還有蛋糕，就這麽等著自己回去吃飯。
然而那天，陸雲峰連枕畔的人都沒有等到。
“見鬼…… ”尹揚深吸一口氣。
後悔懊惱是一種毫無意義的情緒，尹揚從來都不是只會坐在那裏無能狂怒的人。
冷靜下來之後，不甘心的尹揚開始想補救辦法。
雖說生日年年有，但是這次意義重大，是三十歲的整生日。
現在尹揚很羨慕玩零售的商家，以前只有正經的傳統節日才好賣貨，後來發展到把西方節日也拿來湊數。
情人節不夠，還有白色~情人節。
西方節日湊得還不夠盡興，還自己發明了雙十一，雙十二，六一八，九一九……
可是一個自然人的生日，實在是沒法這麽硬湊啊。
尹揚死死盯著手機上的日歷看，好像能從那簡單枯燥的數字裏領悟什麽玄機。
忽然，他悟了！
這不還有陰歷生日可以過嗎！
按照陸雲峰的出生日期推算，還有十一天，是他的陰歷生日。
很好，這個可以有。
今天總算是有一件高興的事了。
等明天把股份的事情搞定，就可以想想怎麽幫陸雲峰補過生日。
想到這個，尹揚的心情也跟著振奮起來。
·
·
由於第二天尹揚很早就要去公司開會，所以早早的睡下。陸雲峰是過了0點才回來的。
洗漱完畢後，他輕手輕腳摸進臥室，在尹揚身邊躺下。
借著夜燈幽幽的微光，他側過臉，看著尹揚像標槍一般筆直的睡姿，無奈輕嘆：“睡覺都對自己這麽嚴格幹什麽。”
像是被他的說話聲驚動，尹揚翻了個身，面對著他，眼睛卻沒有睜開，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唔？你回來啦？”
陸雲峰伸手將他摟在懷裏，吻了吻他的耳朵：“明天你將會得到一個好消息。”
“嗯……”尹揚將手搭在陸雲峰的腰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陸雲峰感受著那只手的溫度，心底軟得像要融化了似的。
他記得尹揚一開始習慣一個人睡，睡覺很輕，睡姿也是那樣的筆直，像傳說中那根孤傲的撐天柱。只有在陷入噩夢的時候，才會有這樣願意依靠的姿態。
現在，尹揚在感知到是自己的時候靠過來，不僅願意被自己摟在懷裏，還會主動回抱。
陸雲峰頓時覺得今天晚上絞盡的腦汁，消耗的口水，都值了。
只要是為了尹揚，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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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尹揚就來到投資部，看他們為今天的大戰做準備。幾位資深操盤手對今天可能出現的情況進行分析。
早會結束後，每個人回到自己的崗位，整個交易部的氣氛像馬上要進行一場血腥廝殺。
9：15，開始集合競價。
這段時間還不產生實際交易，買入價全部掛在漲停板。
9：30，開盤。
仁刃娛樂，持續掛在漲停板。
好幾筆大單買入。
不出所料，剛開始還有人賣，到後面交易量越來越少。
有股票的人都在持觀望態度，想看看會不會再漲漲。
中午收市，操盤手們對上午的情勢進行分析，算下來，尹氏買到了1.5%，木原買到了2%。
下午開盤，價格還是掛在漲停板，交易量——0
沒有人願意賣，畢竟從三周之前就開始漲了，從3毛到30塊固然可喜。說不定還能漲到300塊呢？現在就賣，等到時候，豈不是要悔斷了腸？
“現在除非有砸盤，或者仁刃娛樂傳出什麽□□，不然，我們可能就要這樣無所事事坐到下班了。”一個操盤手無奈地對尹揚說。
尹揚讓他們密切關註，便離開了。
事實上，這也不用他吩咐，這些資深操盤手，當然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今天上午有什麽事？”尹揚回到辦公室後，陳玉向他匯報了幾個奢侈品合作方案，還有幾個國際合作，需要他出差，親自與對方面談。
“他們就不能表達一下誠意，親自過來跟我面談嗎？”尹揚皺著眉頭翻看陳玉交過來的日程表，“肯定是舍不得出機票和酒店，這麽小氣的合作夥伴，下次別搭理他們。”
陳玉露出迷之微笑說：“您要不先看看商談對象的職位？”
“蘭西國文化商務部部長……行吧。”看見行程單上的第一個名字，剛剛罵別人小氣時的囂張氣焰頓時就沒了。
把所有的日程都看完，尹揚整個人都不好了：“有沒有搞錯，從後天開始，我就在地球上瞎溜達，從國內先飛歐洲，待四天，再飛北美洲待五天，五天要飛六個城市！！！”
陳玉有理有據：“歐洲正好有一個大型國際商業合作論壇，各國大老板都在那裏，可以一網打盡，不然平時想約他們，得排到幾個月以後。美洲那邊是電影節、時裝周、電子游戲展，還有一個新的視頻特效公司希望與我們合作，您去都去了，正好實地考察一下。”
尹揚推了推眼鏡：“陳玉啊，你要是不給我當助理了，去當經紀人，一定也有非常好的發展。我看那個傳說中的周虹都沒你狠！”
陳玉恭敬的一欠身：“那你可就錯了，要不要，我把周姐手下藝人的日程表拿來？聽說苑雪和蘇乾已經幾天幾夜沒見過床長什麽樣了，都睡在車上。”
“我好不容易坐在公司組織架構的頂端，就是不想睡在車上。”尹揚與陳玉打趣。
陳玉出去之後，尹揚惆悵的又看了一眼日程表。
無意間掃了一眼日期，他忽然想起：“糟糕！陸雲峰的生日！”
陸雲峰陰歷生日的那一天，尹揚正好在天上。
肯定有什麽行程可以壓縮一下！要是能趕上陸雲峰生日，讓他一天飛三個城市都可以。
但是研究了半天，他失望地發現，沒可能。
政要大佬們的時間是卡死的，而且是卡在結束的日期，無論他中間怎麽壓縮，或是提前去，都必須等到那一天去會見。
原本不錯的心情又跌入谷底，尹揚深深嘆了一口氣，果然就是不能有投機取巧的心思，過不了陽歷過陰歷什麽的，現在連陰歷都沒辦法過。
去開了一個業務說明會，結束的時候，就已經快到下午收盤的時間。
仁刃娛樂的價格還穩穩地停在漲停板。
交易換手率依舊低到可以直接無視。
交易結束，明天還是戰鬥的一天。電腦上忽然彈出交易所公告，是一個大宗交易批露信息，娛飛網絡傳媒有限公司，獲得仁刃娛樂5%的股權。
那5%的出處不用想，肯定是秦菲菲的，娛飛網絡傳媒是哪來的？？？
突然殺出來的一個程咬金把尹揚給弄糊塗了。
在網上查詢之後，尹揚發現娛飛網絡傳媒的的法人代表、最大股東的名字是：喬瑜。
這是怎麽回事？
他打電話給喬瑜，那頭喬瑜傳來快活的聲音：“哈，狐貍精逼宮來了嗎？”
“喬小姐你好……”
“哎喲，又不是生人，別叫喬小姐了，聽起來怪怪的，你就出嫁從夫，跟著雲峰哥哥叫我小瑜吧。”
“陸雲峰才是出嫁的……”尹揚嘟囔了一聲，電話那頭笑得更開心了。
“行，只要你高興。什麽事啊？”喬瑜歡樂地問道。
尹揚詢問了關於仁刃股份的事。
喬瑜有些意外：“哦？他沒跟你說啊，呵，他昨天可拉風了，跑到大宅裏跟老太太告狀，說秦菲菲要賣國。哦喲，把老太太給嚇的。七繞八繞，不知怎的，最後就我是接盤俠了。這個娛飛是我以前註冊的，為了拿網絡視聽牌照，後來一直也沒功夫管它，沒想到，現在除了幫你安置個人，還要幫你接盤。我怎麽覺得，我就是那種被男主割腎救狐貍精還掛在城墻上的聖母女主？”
尹揚的耳朵自動過濾掉毫無意義的垃圾話，問道：“秦菲菲怎麽會把股份轉讓給你呢？”
“她說她不想留著這個傷心回憶，當然，這是胡扯，她現在缺現金周轉，正好套現離場。而願意高位接盤的，一個是東桑國的，還沒給呢，就被陸雲峰編排成賣國。一個是你，她說要是給你，就好像是被陸雲峰挾迫成功了似的，這讓她感到很不爽。所以，就給我了。真是稀奇，他居然沒有向你表功獻寶。”
尹揚想了想：“陸雲峰只是拿賣國說事，沒有給秦菲菲什麽好處？”
“我不知道，他們兄妹間的事，又不會跟我說。我就是一個被掛在城墻上三天的未婚妻呀~~”喬瑜還在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開會啦。具體的你還想知道的話，就去問陸雲峰吧。 ”
·
·
回到家，陸雲峰正在廚房裏哼著歌做飯。
聽見尹揚回來，他從廚房裏伸出頭：“一會兒開飯了。”
尹揚走進廚房，從背後抱住他，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你為我做這麽多，為什麽不告訴我？”
“嗯……我的車折舊費和油耗都是公司付，就沒告訴你。”陸雲峰反手揉揉他的腦袋，尹揚的頭發十分柔軟，摸上去舒服極了。
尹揚忽然一口叼住他的耳朵，用尖尖的犬牙留了一個印子：“不說實話。”
“你不是在開視頻會嘛，我就沒打擾你，哎，就這麽一點點小事，有什麽好說的。哎喲喲，輕點……我也沒辦法說啊，你看，我一個被趕出來，無家可歸的人，腆著臉跑回陸家大宅，家裏人說不定站秦菲菲，不站我呢？萬一秦菲菲死活不願意呢？”
陸雲峰側身捏住尹揚的鼻子，讓他不得不松開口：“變數這麽多，告訴你之後，萬一不成功，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今後在家裏夫綱何存？！”
尹揚聞言，挺起腰往陸雲峰的臀上一頂：“誰夫綱？”
“你你你！”陸雲峰從善如流，他一向只在乎實質的結果，無所謂稱呼。
他又繼續說：“其實我跟你說過啦，不過那會兒你已經睡著了，跟你說話的時候，你還點頭，還說‘嗯 ’，誰知道你根本就沒聽見。下次沒有聽見就不要亂‘嗯’，小心被人賣掉。”
餐桌上四菜一湯，嫣紅翠綠，搭配得煞是好看。
“今天開心嗎？”陸雲峰笑得十分燦爛，那個模樣，瞬間讓尹揚想到喬瑜說的四個字“表功獻寶”。
“太開心了。”尹揚如實回應道，“真是天降之喜，我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什麽叫驚喜，今天是平生第一次。”
陸雲峰意有所指的笑：“我是你的第一次嗎？真是太榮幸了。”
“嗯，”尹揚伸手摸著他的臉，“各種方面的第一次，都是你。”
陸雲峰轉頭叼住他的手指，含在嘴裏，尹揚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指尖竟然也這麽敏感。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那見鬼的酒精不耐受體質，竟然連開瓶三天的紅酒都扛不住。
陸雲峰只扔掉了蛋糕，卻忘記了還剩半瓶的紅葡萄酒，說肯定走氣不好喝了，要倒掉。
出於作死的好奇心，尹揚想嘗嘗酒精已經揮發了這麽久的紅酒，還有沒有那麽強烈的效果。
過程，尹揚完全不記得了，據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陸雲峰先生說，當時尹揚表演了一整套自由體操。
最後，整個人完全掛在陸雲峰身上，又蹭又咬。
“總之，非常兇殘，在無辜的陸姓市民身上留下了大量瘀痕。”陸雲峰痛心疾首的展示自己脖子上的紅斑。
聽完故事的尹揚露出迷茫又純真的表情：“道理我都懂，為什麽我的腰這麽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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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尹揚壓住心中的喜悅, 臉上依舊平靜無波：“秦小姐，我們也算舊相識, 就不說客套話了。我無法收購你手中全部的股票, 公司有章程規定，如果收購其他公司股票超過5%需要通過全體股東大會同意，所以, 我只能收購4.9%。”
“嘖，當初為了那個渣男留下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想要，算了, 無所謂，我再退一步，直接轉讓給你發4.9%，剩下的我拿到二級市場上去賣掉，應該不影響你們吧。”秦菲菲聳聳肩 。
尹揚飛快的心算了一下，點點頭：“秦小姐想要一個什麽價？”
“天價……想來你們也不會答應的。這樣吧，就按木原平給我的價格收購，不過，單是這樣，我好像很吃虧呢，如果周三就賣給木原平，現在光是吃利息，就能有不少。”
“我還可以再加……”尹揚出聲，被秦菲菲擡手阻止。
她望向陸雲峰：“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 我？我只是陪他來的。”陸雲峰攤手，露出迷惑的神情。
秦菲菲笑笑，“那就算了，我無所謂，那股票對我來說，給誰都一樣，反正尹總也不可能在木原娛樂的基礎上多加一個億來收購。不如給最有誠意，第一個就想到我的木原平好了。”
此前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表哥陸雲峰和尹揚的關系比普通朋友要更近一些，今天還陪著過來，就更證實了她的猜想。
男人既然靠不住，那當然就要為自己爭取最大化的利益。
今天尹揚會來找她，說明他是真的不想讓仁刃娛樂被收購，因此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對尹揚施壓，是為了讓一旁的陸雲峰答應她的條件。
尹揚彬彬有禮地對她笑笑：“這是尹氏集團向秦小姐提出的收購要約，與陸氏集團無關，與陸雲峰也無關，如果秦小姐不願意轉讓，那真的很遺憾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
秦菲菲在背後喊住他：“你就這麽自信，明天能把那8%全部買到手嗎？”
“沒有。”尹揚很誠實地回答，“但是只要稍微買到一點，木原平就不夠40%了。”
秦菲菲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仁刃娛樂，發行過可轉債？現在已經到了可以轉股的時候了！”
瞬間一道寒氣直躥尹揚腦門，他確實不知道這事。
可轉債是一種企業債券，它與債券不同的是，持有者想讓它是債券就是債券，想讓它變成股票就變成股票。
尹揚向投資部負責人確認信息，很快得到回報：前段時間，確實有大筆的仁刃可轉債交易記錄。
“我沒有騙你吧？”秦菲菲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雖然可轉債能轉的股票有限，不過明天拼一拼，他們說不定就能湊夠足以控股的數量了呢。”
她是對著尹揚說話，一雙眼睛卻一直瞟著陸雲峰。
尹揚肩頭微微塌下，對他體態動作非常熟悉的陸雲峰知道，這代表著他正陷入深深的苦惱之中。
“說不定他們就湊不夠這個數呢，賭賭運氣好了。”尹揚雙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握著拳，臉上笑容可掬，“打擾了。”
這一次，他已經走到門口，秦菲菲也真的沒有挽留。
“陸雲峰，你還有事？”尹揚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陸雲峰，後者忙跟過來。
兩人走到車邊，陸雲峰站在駕駛室門邊，看著尹揚：“她想要的只不過是陸氏集團1%的股票罷了，我把我的轉讓給她，也沒有什麽關系。我願意。”
尹揚握住他的胳膊：“但是我不願意！想到我尹揚，堂堂尹氏集團的董事長，掌門人，竟然要靠你讓渡自己的權利來幫我，需要你讓渡自己的權利來幫我，我會難過！很難過！你不是讓我發過誓嗎？不許難過。現在你要用自己親手打破這個誓言嗎？”
面對尹揚灼灼目光，陸雲峰垂下頭：“可是我想幫你。”
“不許用這種方法，我寧可現在丟了控制權，以後再搶回來，也不要你這樣幫我！你給我回家待著！”尹揚動作粗暴的把陸雲峰塞到副駕駛座，綁上安全帶，自己坐上駕駛位，發動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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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尹揚又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繼續昏天黑地的想辦法，討論最穩妥最保險的辦法。
提出無數個主意，又否決無數個主意。
每一個主意的提出和否決之間，都涉及了大量的數據計算，還有對市場的分析。
投資部的人在尹揚提出“可轉債”的時候，他們也傻了，之前由於尹氏和仁刃高管的持股比例 幾乎可以稱之為碾壓，因此他們竟然忘記去調查，仁刃股票除了以“股票”這個方式存在之外，是否還以其他形式出現。
經過他們的一番計劃，如果秦菲菲將5%的股票轉讓給木原娛樂，那麽他們後續只需要在市場上搞到4%的股份，就可以達到40%的收購持股比例。
市場上一共就8%，他們只要搞到一半，就可以收購了嗎？
一半對一半的勝率，聽起來，更像賭博……
想到“賭博”，尹揚就開始頭大。
忽然，他想到那個一直自稱自己是個被上天眷顧幸運兒的家夥，很久沒有出現在書房裏了，之前明明會時不時的端茶倒水送水果的來“騷擾”他一番。
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睡覺的時候。
尹揚示意讓視頻會議暫時休息五分鐘。
離開書房，尹揚大聲喚：“陸雲峰？”
沒有人回答，臥室裏沒人，浴室裏沒人，廚房、客廳裏都沒人。
放在鞋架上的皮鞋不見了。
尹揚皺眉，他不會是又跑回去找秦菲菲，答應他的條件了吧？
他當即打電話給陸雲峰，響了幾聲之後，陸雲峰接了：“你的會這麽快就結束了？”
“你在哪？”尹揚不想多廢話。
陸雲峰吱吱唔唔：“……在家。”
“誰家？是不是秦菲菲家？”尹揚的聲音變得低沈。
陸雲峰忙說：“不不不，是我家，陸家大宅。不信的話，你等一下啊……小睿，過來，說尹叔叔好。”
“尹叔叔好。”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在陸雲峰姐姐的生日宴上，尹揚聽過這個聲音，是陸雲峰十歲大的外甥。
“舅舅在跟我玩，沒有跟壞女人在一起。”在陸雲峰威脅著要揍他之前，小睿嘻笑著把手機塞還給陸雲峰跑掉了。
“現在的小屁孩真是不得了，整天腦子裏面都裝著些什麽十八禁的東西，還說網上的東西汙染了他們，根本就是他們汙染了純潔的網絡，我跟你說，現在的小孩子啊，什麽都知道，還互相傳，沒有一個人是偷偷變黃的……”
陸雲峰還想再繼續說，從不遠處傳來陸老爺子叫他的聲音，他忙對尹揚說：“不跟你聊了，爺爺叫我，你先睡，我晚點回來，不要把我鎖在門外了。”
說著就掛掉電話。
尹揚本來還有話想問，但是被陸雲峰一通東拉西扯，沒插上話，然後電話就給掛了，他皺著眉頭想：“這會兒跑回陸家大宅幹什麽？總不能是找陸老爺子強迫秦菲菲轉讓吧？”
現在想想，也就這一種可能了，用這種“告家長”的方式，真幼稚。
算了，如果告家長能告下一個好結果，那也不錯。
尹揚回到書房，繼續開會。
最終討論的結果是明天能不能把流通股搶到手，全憑運氣，因為如果一把將股價拉高，許多持股人會觀望，等待出現更高的價格，而不是馬上把手裏的股票賣掉。
無論是對尹氏還是對木原來說，都是一個結束日期未知的持久戰。
到底鹿死誰手，要看變化莫測的市場，還有那三個高管，現在是堅定信心不賣股份，但是萬事都是在不斷變化著的。
萬一他們中有一個人，正好特別缺錢，又或者他們正好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是自己給不了，而木原平可以給的……
許許多多的不確定因素，讓尹揚感到擔憂。
會議結束了，焦慮還堵在他的胸口，他很想找陸雲峰說說話，此時可以聽他傾訴的人，也就只有這個男人了。
但是這個平時總是粘在身邊的男人，此時卻不在身邊。
這個認知讓尹揚更加覺得焦躁。
他看了看時間，換了身衣服，想下樓走走，正好看見幾個清潔工正在拖垃圾，一個清潔工嫌棄的從一堆幹垃圾裏拎出一個盒子：
“垃圾分類這麽久了，怎麽還有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垃圾！又亂丟。”
“喲，這裏面是個蛋糕，幹幹凈凈的沒動，怎麽就扔了？”
“我們這小區裏住的都是有錢人，講究什麽健康養生，肯定是嫌蛋糕長肉，拍個照片就扔了。”
“真是作孽喲，咦，這上面還有字，祝陸雲峰生日快樂，心想事成。”
尹揚一怔，大步走過去，把清潔工們嚇了一跳：“你幹什麽啊？丟垃圾的時間過了。”
“我想看看這個蛋糕。”尹揚接過蛋糕，確認上面的確寫著的是“陸雲峰”，他又打開垃圾袋，看見裏面其它的垃圾，都很眼熟。
“這是你家的垃圾啊？有東西丟在裏面啦？”熱心的清潔工們圍過來。
尹揚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想起周六早上那異乎尋常豐盛的早餐，尹揚如夢初醒一般，周五不會是陸雲峰的生日吧？
說起來認識這麽長時間，他竟然從來沒有問過陸雲峰的生日是哪一天。
自己真是一個粗心的情人。
陸氏集團總裁的生日在網上一搜就能搜到，端端正正的寫著28日，就是星期五。
錯過了！
尹揚十分懊惱的抓了抓頭發，自己即沒有準備生日禮物，也沒有祝他生日快樂。
他幾乎可以想到星期五那天，陸雲峰是怎麽興高采烈地準備了一桌好菜，還有蛋糕，就這麽等著自己回去吃飯。
然而那天，陸雲峰連枕畔的人都沒有等到。
“見鬼…… ”尹揚深吸一口氣。
後悔懊惱是一種毫無意義的情緒，尹揚從來都不是只會坐在那裏無能狂怒的人。
冷靜下來之後，不甘心的尹揚開始想補救辦法。
雖說生日年年有，但是這次意義重大，是三十歲的整生日。
現在尹揚很羨慕玩零售的商家，以前只有正經的傳統節日才好賣貨，後來發展到把西方節日也拿來湊數。
情人節不夠，還有白色~情人節。
西方節日湊得還不夠盡興，還自己發明了雙十一，雙十二，六一八，九一九……
可是一個自然人的生日，實在是沒法這麽硬湊啊。
尹揚死死盯著手機上的日歷看，好像能從那簡單枯燥的數字裏領悟什麽玄機。
忽然，他悟了！
這不還有陰歷生日可以過嗎！
按照陸雲峰的出生日期推算，還有十一天，是他的陰歷生日。
很好，這個可以有。
今天總算是有一件高興的事了。
等明天把股份的事情搞定，就可以想想怎麽幫陸雲峰補過生日。
想到這個，尹揚的心情也跟著振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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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第二天尹揚很早就要去公司開會，所以早早的睡下。陸雲峰是過了0點才回來的。
洗漱完畢後，他輕手輕腳摸進臥室，在尹揚身邊躺下。
借著夜燈幽幽的微光，他側過臉，看著尹揚像標槍一般筆直的睡姿，無奈輕嘆：“睡覺都對自己這麽嚴格幹什麽。”
像是被他的說話聲驚動，尹揚翻了個身，面對著他，眼睛卻沒有睜開，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唔？你回來啦？”
陸雲峰伸手將他摟在懷裏，吻了吻他的耳朵：“明天你將會得到一個好消息。”
“嗯……”尹揚將手搭在陸雲峰的腰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陸雲峰感受著那只手的溫度，心底軟得像要融化了似的。
他記得尹揚一開始習慣一個人睡，睡覺很輕，睡姿也是那樣的筆直，像傳說中那根孤傲的撐天柱。只有在陷入噩夢的時候，才會有這樣願意依靠的姿態。
現在，尹揚在感知到是自己的時候靠過來，不僅願意被自己摟在懷裏，還會主動回抱。
陸雲峰頓時覺得今天晚上絞盡的腦汁，消耗的口水，都值了。
只要是為了尹揚，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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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尹揚就來到投資部，看他們為今天的大戰做準備。幾位資深操盤手對今天可能出現的情況進行分析。
早會結束後，每個人回到自己的崗位，整個交易部的氣氛像馬上要進行一場血腥廝殺。
9：15，開始集合競價。
這段時間還不產生實際交易，買入價全部掛在漲停板。
9：30，開盤。
仁刃娛樂，持續掛在漲停板。
好幾筆大單買入。
不出所料，剛開始還有人賣，到後面交易量越來越少。
有股票的人都在持觀望態度，想看看會不會再漲漲。
中午收市，操盤手們對上午的情勢進行分析，算下來，尹氏買到了1.5%，木原買到了2%。
下午開盤，價格還是掛在漲停板，交易量——0
沒有人願意賣，畢竟從三周之前就開始漲了，從3毛到30塊固然可喜。說不定還能漲到300塊呢？現在就賣，等到時候，豈不是要悔斷了腸？
“現在除非有砸盤，或者仁刃娛樂傳出什麽□□，不然，我們可能就要這樣無所事事坐到下班了。”一個操盤手無奈地對尹揚說。
尹揚讓他們密切關註，便離開了。
事實上，這也不用他吩咐，這些資深操盤手，當然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今天上午有什麽事？”尹揚回到辦公室後，陳玉向他匯報了幾個奢侈品合作方案，還有幾個國際合作，需要他出差，親自與對方面談。
“他們就不能表達一下誠意，親自過來跟我面談嗎？”尹揚皺著眉頭翻看陳玉交過來的日程表，“肯定是舍不得出機票和酒店，這麽小氣的合作夥伴，下次別搭理他們。”
陳玉露出迷之微笑說：“您要不先看看商談對象的職位？”
“蘭西國文化商務部部長……行吧。”看見行程單上的第一個名字，剛剛罵別人小氣時的囂張氣焰頓時就沒了。
把所有的日程都看完，尹揚整個人都不好了：“有沒有搞錯，從後天開始，我就在地球上瞎溜達，從國內先飛歐洲，待四天，再飛北美洲待五天，五天要飛六個城市！！！”
陳玉有理有據：“歐洲正好有一個大型國際商業合作論壇，各國大老板都在那裏，可以一網打盡，不然平時想約他們，得排到幾個月以後。美洲那邊是電影節、時裝周、電子游戲展，還有一個新的視頻特效公司希望與我們合作，您去都去了，正好實地考察一下。”
尹揚推了推眼鏡：“陳玉啊，你要是不給我當助理了，去當經紀人，一定也有非常好的發展。我看那個傳說中的周虹都沒你狠！”
陳玉恭敬的一欠身：“那你可就錯了，要不要，我把周姐手下藝人的日程表拿來？聽說苑雪和蘇乾已經幾天幾夜沒見過床長什麽樣了，都睡在車上。”
“我好不容易坐在公司組織架構的頂端，就是不想睡在車上。”尹揚與陳玉打趣。
陳玉出去之後，尹揚惆悵的又看了一眼日程表。
無意間掃了一眼日期，他忽然想起：“糟糕！陸雲峰的生日！”
陸雲峰陰歷生日的那一天，尹揚正好在天上。
肯定有什麽行程可以壓縮一下！要是能趕上陸雲峰生日，讓他一天飛三個城市都可以。
但是研究了半天，他失望地發現，沒可能。
政要大佬們的時間是卡死的，而且是卡在結束的日期，無論他中間怎麽壓縮，或是提前去，都必須等到那一天去會見。
原本不錯的心情又跌入谷底，尹揚深深嘆了一口氣，果然就是不能有投機取巧的心思，過不了陽歷過陰歷什麽的，現在連陰歷都沒辦法過。
去開了一個業務說明會，結束的時候，就已經快到下午收盤的時間。
仁刃娛樂的價格還穩穩地停在漲停板。
交易換手率依舊低到可以直接無視。
交易結束，明天還是戰鬥的一天。電腦上忽然彈出交易所公告，是一個大宗交易批露信息，娛飛網絡傳媒有限公司，獲得仁刃娛樂5%的股權。
那5%的出處不用想，肯定是秦菲菲的，娛飛網絡傳媒是哪來的？？？
突然殺出來的一個程咬金把尹揚給弄糊塗了。
在網上查詢之後，尹揚發現娛飛網絡傳媒的的法人代表、最大股東的名字是：喬瑜。
這是怎麽回事？
他打電話給喬瑜，那頭喬瑜傳來快活的聲音：“哈，狐貍精逼宮來了嗎？”
“喬小姐你好……”
“哎喲，又不是生人，別叫喬小姐了，聽起來怪怪的，你就出嫁從夫，跟著雲峰哥哥叫我小瑜吧。”
“陸雲峰才是出嫁的……”尹揚嘟囔了一聲，電話那頭笑得更開心了。
“行，只要你高興。什麽事啊？”喬瑜歡樂地問道。
尹揚詢問了關於仁刃股份的事。
喬瑜有些意外：“哦？他沒跟你說啊，呵，他昨天可拉風了，跑到大宅裏跟老太太告狀，說秦菲菲要賣國。哦喲，把老太太給嚇的。七繞八繞，不知怎的，最後就我是接盤俠了。這個娛飛是我以前註冊的，為了拿網絡視聽牌照，後來一直也沒功夫管它，沒想到，現在除了幫你安置個人，還要幫你接盤。我怎麽覺得，我就是那種被男主割腎救狐貍精還掛在城墻上的聖母女主？”
尹揚的耳朵自動過濾掉毫無意義的垃圾話，問道：“秦菲菲怎麽會把股份轉讓給你呢？”
“她說她不想留著這個傷心回憶，當然，這是胡扯，她現在缺現金周轉，正好套現離場。而願意高位接盤的，一個是東桑國的，還沒給呢，就被陸雲峰編排成賣國。一個是你，她說要是給你，就好像是被陸雲峰挾迫成功了似的，這讓她感到很不爽。所以，就給我了。真是稀奇，他居然沒有向你表功獻寶。”
尹揚想了想：“陸雲峰只是拿賣國說事，沒有給秦菲菲什麽好處？”
“我不知道，他們兄妹間的事，又不會跟我說。我就是一個被掛在城墻上三天的未婚妻呀~~”喬瑜還在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開會啦。具體的你還想知道的話，就去問陸雲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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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陸雲峰正在廚房裏哼著歌做飯。
聽見尹揚回來，他從廚房裏伸出頭：“一會兒開飯了。”
尹揚走進廚房，從背後抱住他，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你為我做這麽多，為什麽不告訴我？”
“嗯……我的車折舊費和油耗都是公司付，就沒告訴你。”陸雲峰反手揉揉他的腦袋，尹揚的頭發十分柔軟，摸上去舒服極了。
尹揚忽然一口叼住他的耳朵，用尖尖的犬牙留了一個印子：“不說實話。”
“你不是在開視頻會嘛，我就沒打擾你，哎，就這麽一點點小事，有什麽好說的。哎喲喲，輕點……我也沒辦法說啊，你看，我一個被趕出來，無家可歸的人，腆著臉跑回陸家大宅，家裏人說不定站秦菲菲，不站我呢？萬一秦菲菲死活不願意呢？”
陸雲峰側身捏住尹揚的鼻子，讓他不得不松開口：“變數這麽多，告訴你之後，萬一不成功，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今後在家裏夫綱何存？！”
尹揚聞言，挺起腰往陸雲峰的臀上一頂：“誰夫綱？”
“你你你！”陸雲峰從善如流，他一向只在乎實質的結果，無所謂稱呼。
他又繼續說：“其實我跟你說過啦，不過那會兒你已經睡著了，跟你說話的時候，你還點頭，還說‘嗯 ’，誰知道你根本就沒聽見。下次沒有聽見就不要亂‘嗯’，小心被人賣掉。”
餐桌上四菜一湯，嫣紅翠綠，搭配得煞是好看。
“今天開心嗎？”陸雲峰笑得十分燦爛，那個模樣，瞬間讓尹揚想到喬瑜說的四個字“表功獻寶”。
“太開心了。”尹揚如實回應道，“真是天降之喜，我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什麽叫驚喜，今天是平生第一次。”
陸雲峰意有所指的笑：“我是你的第一次嗎？真是太榮幸了。”
“嗯，”尹揚伸手摸著他的臉，“各種方面的第一次，都是你。”
陸雲峰轉頭叼住他的手指，含在嘴裏，尹揚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指尖竟然也這麽敏感。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那見鬼的酒精不耐受體質，竟然連開瓶三天的紅酒都扛不住。
陸雲峰只扔掉了蛋糕，卻忘記了還剩半瓶的紅葡萄酒，說肯定走氣不好喝了，要倒掉。
出於作死的好奇心，尹揚想嘗嘗酒精已經揮發了這麽久的紅酒，還有沒有那麽強烈的效果。
過程，尹揚完全不記得了，據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陸雲峰先生說，當時尹揚表演了一整套自由體操。
最後，整個人完全掛在陸雲峰身上，又蹭又咬。
“總之，非常兇殘，在無辜的陸姓市民身上留下了大量瘀痕。”陸雲峰痛心疾首的展示自己脖子上的紅斑。
聽完故事的尹揚露出迷茫又純真的表情：“道理我都懂，為什麽我的腰這麽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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